王礼寅师傅回忆为首长服务的日子
在开展“讲红都故事,叙红都情缘”的活动中,我们分别走访了部分红都退休的老职工,在来到退休职工王礼寅老人家之前,我一直有种心里没底的感觉,因为来之前办公室的同志曾打电话联系,老人的家人由于身体不适不愿意让我们到家里,可当见到王老的一刹那,这种顾虑一下子就消失了,“来,快坐,天儿这么热,快喝杯水。”王老热情的话语让我心中升起一股暖意,同时也发觉,其实王老是特别想见到我们,话语中流露出一种埋怨,“退休至今还没有人到家里来看过我”。“快坐,我跟你说说吧”。我还没有坐稳,就发现王老家床头桌上摆放着王老和前国家主席的合影照,更感觉到,为首长服务在老人心中有举足轻重的位置,隔着浓茶冒出的热气,王老向我讲述了他在职期间为首长服务的难忘往事。
他说,“我18岁从扬州来北京,一直从事服装业务工作,当时单位的领导对我特好,培养我,让我在量裁试做岗位上锻炼,后来一直在门店做业务工作,从文化大革命前至1998年退休前曾为毛泽东、杨尚昆、余秋里、邓颖超、李先念、彭真、陈毅等几十位党和国家领导人、著名艺人侯宝林、指挥家李德伦等量体、试样、做衣服,首长们称我为‘小王师傅’”。
王师傅回忆说:“让我记忆忧新的是我曾和王庭淼一起去新华门中南海里给毛主席量衣服,当时是王庭淼量,我作记录,毛主席他老人家的高大身躯和谒可亲的慈祥面容至今还时常在脑海里闪现。
在为首长服务的岁月里让我最感动的是邓颖超来红都店的场景。1976年我们敬爱的周总理去逝后的一天,邓颖超特意来红都门店,对红都门店师傅多年来为总理的服务表示感谢。邓颖超说,‘周总理临去逝前,嘱咐我要慰问红都的师傅,麻烦了红都师傅一辈子,也没有给师傅们留下什么’说到这里,在场的所有人都泪流满面。后来邓大姐邀请我到总理的书房和她合影,作为纪念,当时我叫着凌奚生一起去的(附照片一张)。由于工作需要经常为首长们量衣试样服务,但他们平易近人,对待我们普通业务员就像亲人一样,邓颖超出访泰国回来后,让秘书给我送来泰国香米,去法国给我带来威士忌酒,去日本回来给我带来漆碗工艺品等等我都收藏至今。”当谈到这些,王师傅和一旁坐着的老伴眼含泪水,缅怀之情溢于言表。
王礼寅与邓颖超合影
王师傅又回忆说:“有一次为杨尚昆主席试衣服,秘书通知是下班的时间,下班后我到了他的办公室,但是主席正在找人谈话,秘书说等一会儿,一直等到了晚上11点多,为杨主席试完衣服样,我就回家了。可是没多一会儿,秘书来到我的家说:‘王师傅赶快走’,我说‘干吗’?他急忙给我解释说:‘首长吃饭时,问我小王师傅呢,我说回家了,这时首长发火了,这么晚了为什么不留小王师傅吃完饭再回去,秘书说从没看首长发过这么大火’,秘书赶快赶到我家,让跟他回去吃饭,‘我说刚刚吃过,不去了’,秘书说‘不行,怎么也得跟我回去’。我只好跟着秘书回到杨主席的住处,主席亲自拿出高丽参酒给我倒上一杯,倒酒后,嘱咐说让秘书陪我”。说到此,王师傅很激动,他说“我真是很感动,我们为首长服务是我们的工作,应该做的,但是首长那么忙,还时刻关心我们,我这辈子真没白活。”
“摩洛哥驻华大使连任四届,在中国12年,都是我们一直为他服务,一年到头没停过,为什么,因为大使身材特殊,来中国时在一家知名商店做过衣服,但是穿着不合适,后来大使来到红都,当时陈阿福把我叫来,我给大使量了体,衣服做好后特合身,大使很高兴,红都服装做工好,款式理想,是难得的厂家。所以以后就成了常客,他每次来量体后,当试样时又拿来布料,取活时又拿来布料做衣服,就这样从没间断过。”
由于王师傅的热情服务,工作仔细认真,得到了首长们及家属的赞扬,像朋友一样相处。比如,余秋里老伴有一次打电话给王师傅,说有活,让过去一趟,王师傅急忙赶到家里,余秋里很高兴的迎上来和他聊天,原来根本没有什么活,他老伴解释说,“叫你来实际上就是让你来陪他说说话,不知为什么,他一见到你就很高兴,话也多了,否则和我三天都没话。”一次邓小平的大女儿来家做客,看到王师傅家正吃自己用小石磨磨的面做的汤元,尝后说,“还满不错的”,后来竞让人用飞机从老家给王师傅带过来一个小石磨,送给王师傅。王师傅虽然在1998年就已退休,但是至今还经常有首长的家属来找王师傅量体制衣。
不知不觉和王师傅聊了近两个小时,王师傅好像有说不完的话要对我们讲,老伴在一旁插话说“一年的话今天都跟你们说了”。最后王师傅深有感触地说,红都要发展就要突出我们红都的特色,单量单做就是我们的特色,要在服装的版型上下功夫,希望红都的明天更美好。
王礼寅口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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